有一種喜歡,是明明知道彼此很相似,卻怎樣也不願意多接近一些。對我而言,張懸大概就是這樣的存在。
其實一直很喜歡張懸,卻不願看過她任何現場演出,也不曾買過他任何一張唱片,因為太好奇成了安溥(或者應該說做回了安溥)的張懸會是怎樣的,想盡辦法買到了一張早就sold out的演唱會門票聽她唱歌,她說這22首歌,是獻給那些對她的人生有著重要影響的創作者。
然後,她唱起趙一豪的〈改變〉,我就忍不住激動地哭了,趙一豪啊,2018年的今天,還有多少人知道這個90年代台灣最酷的龐克、最叛逆的壞傢伙?甚至在那個年代,知道他的人也不多啊,而安溥一開場就唱了趙一豪!她也唱了鮮少人知道的〈Angel Falling to Hell〉,她形容荳荳有副世界上最棒的聲音,這首歌收錄在友善的狗發行的《台灣地下音樂檔案》專輯裡,我想起那一年我大一,在西門町的佳佳唱片行發現它,聽到「Angel Falling to hell,我只好獨自離去,走向世界上最深的谷底,I see my Angel Falling to hell.」時,我躲在房間裡哭了好久好久,沒有原因。
她還唱了亂彈的〈寒風刺骨的思念〉、羅紘武的〈太陽總是照著月亮〉、葉樹茵的〈決定〉、陳珊妮的〈紅眼睛〉,全是我生命裡至愛的歌曲,唱到蔡藍欽的〈這個世界〉時,舞台上懸吊螢幕裡播放的所有電影畫面,甚至也都是我的最愛。於是,我就這麼激動到全身顫抖地癱坐在椅子上,像是找了好久終於找到靈魂的另一伴般,哭了一整晚。
我想著,好像愛音樂的人都是這樣的,對於有著同樣喜好和頻率的另一個人,無論熟悉或者陌生,都無比悸動,我們用無數的音符與歌詞,為每個生命中無法取代的片刻做標記,偶然回望人生的時候,這些創作就是最美的提點,只是時間走得好快好快,若我們不曾在那些當下,深刻地感受,用力地哭過笑過,也就無法在想起時如此痛快。
安溥開玩笑地說「有些歌手知名的歌很多,有些最棒的歌可能不太有名,甚至別人根本沒聽過,這時候自己會感覺蠻得意的。」對我而言,〈太陽總是照著月亮〉就是我很得意的歌,真的好愛它,可知道它的人不多,能聽到它的場合也極少,最多就是在操場,舌哥或者哪個DJ會在深夜的華語時段播來聽,再來就是今晚的《煉雲》演唱會。
謝謝安溥!
#Ciao黛西聊音樂
#安溥好酷好正
#我想跟妳交往可以嗎 (咦?)